维纳正坐在车中幽幽探看着窗外,属于同一个范围内不同波长的电磁波落入他的眼中,幻化作纷繁的景象。他能感受到正一幢幢掠过的大楼的雄壮,每层都会外接的步道上行人各异的情态,他们都活着,维纳可以清晰入微的感受到。然而只有一点,总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在车内大声喊道:“我一定有什么问题!”
撑在车窗框上的肘部传来了喊声与车子碰撞所产生的微微震颤,随之便是长达二十秒的静寂。而在第三秒之时维纳的怀疑列表之中就又加入了一条。他的一生之中就不存在三秒等不来的应声:总会有仆人在他的附近。然而如今却没有,这很恐怖!只是如果不是眼前正有普利斯科特家族的家徽印在前座的后面,维纳就要思考一下到底是跳车成活率高一点还是劫持司机成活率高一点了。
总之情况还是很复杂,维纳需要整理一下现状。大概是早晨“苏醒”在了一个隐秘的地下的房间里,而中午就被半挟持的坐上了这辆车。维纳在所有信息中检索了一些关键点,最重要的,他还能记起他自己是谁。虽然确认的过程很困难,大脑就像从右耳里塞棉花,直到能从左耳里溢出来一样。
我算是这个国家里最尊贵的人之一了。脑中这么想着的维纳感到一堆违和,不确定自己是谁的感觉很违和。
然而尊贵对于维纳没有什么用处,如果平民追求尊贵,而他得到了,那么平民就会幸福,然而维纳不追求尊贵,他反而好奇平民的生活,对小说中洒下汗水然后收获自己的“果实”感到跃跃欲试。然而这对于十七岁的维纳是不可能的。在这个世界中,他必须负责貌美如花(误)。
用鱼竿吊着鱼饵,维纳就是那个只能在水下哭着遥望的小鱼,遥望让他驻足,现实催他退步。
关于更多的回忆?维纳默默的道:“我还不想在棉花里游泳!”
眉毛一挑维纳瞥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自己,黄色的头发触及到肩膀而且蓬乱纷松,脸颊微微的凹陷,没有到病态的程度,只是感觉偏瘦了,这…如果对一棵叶子落光的树感到过美感,那么对镜中维纳的样子也是一样的感觉。
这时车子慢慢的停下,维纳从前车窗向外看,在这里整个都市被一个长一百米的“大沟”切成两半,车子处在“此岸”而且是高层路,得以看清对面那些挺拔的高楼的全貌,在如今都市中这也算是一个奇景,车里视线被遮挡看不见沟里的景象。维纳的意识聚焦到“大沟沟底”这个词上,回忆使大脑一阵阵痛,不过维纳还是想起了那一片绿油油--森林。
“大沟”这是行星轨电的轨道。
其实维纳已经安全感很够了。在这个国家,也是人类的唯一国家,没有人敢伪冒普利斯科特家族,并非是畏惧普利斯科特的权势,而是对其的敬重以及宗教信仰,而如果真的来说,普利斯科特还真的没有权势,如果说和什么很像的话,那就是旧世纪国体中君主立宪国家里皇室的那种感觉了。所以普利斯科特·维纳已经并不怎么害怕前坐的这个黑衣司机了。
“劫持一下他?”维纳伸长脖子从侧面凝视着,眼睛眯了眯,嘴角一勾。这个念头一起就无法收拾了,由于不少的生活限制,维纳对于很多事情都有一种强迫症性质的倔强,认准了是不会回头的,只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认真对待罢了。
“嘿!”维纳一个豹扑左手截住面瘫男的脖子,右手卡住左手,使出了一招标准的“劫持你没脾气”。
空气就这样尬凝了数秒,维纳老实的缩回了手。那脖子,一球子肌肉,搞起来就像一坨子铁一样。
“哎……”维纳叹了口气,胸中的气体徐徐的叹出,身子瘪了下来。挪腾几下,躺在座上,姿势并不怎么舒服。维纳还是躺着,头向上仰,顺着右边的车窗望向钢铁城市丛林遮盖之外裸露的一角湛蓝天空。
“上帝啊。”
“有上帝吗?”
“如果有的话。”
“既然让我一度昏厥。”
“就这样子至少也要有个把月吧。”
“为什么不直接干脆把我留着呢?”
“您那去的不都是老爷爷老婆婆吗?”
“留着我也有点生气不是?”
维纳凝视着那片可怜兮兮的蓝天,然后在淡淡的轰轰声中,蓝天消失了,被驶来的行星轨电轮掩死,巨大的轨电占满长达一百米的大沟,而它发出轻微的轰轰声就这样持续着,缓缓移动,让车里所有的阳光消失,维纳还是凝望着那里,身体感到一丝凉意。
——————————————
“达令…"身着盛装胸前挂着一条宗教项链的一个高贵女人走近,岁月在她脸上画上了些许皱纹,但遮掩不了她的美貌,也遮挡不了一种想象来将幻想中年轻的她的脸附在她脸上的本能。
独立在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伟岸的男人,穿着倒是随意,正望着驶来的印有普利斯科特家徽的车。
他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并未作答,等待着她走到自己的身旁。
在身侧,她默默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握着的力量要重一些。
两人一起凝望着。
“他太痛苦了…"女人说。
“所以…这之后他要做什么就由他吧。”女人望向他的丈夫。
“这也是他自愿的。”男人还是凝望着。
车子已经驶到了,缓缓的停下,身着黑色礼装的仆从干练而稳重的开启车门。
“喂!!!”车里的少年在探头时就喊了出来。
站在楼上的男人感到了手臂上握力的加强。
少年走了出来,站定。
女人的右手抽走,捂在了嘴上,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恐怕并非只是因为形容枯槁的少年。这之后他还是他吗?几个月前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寒风暴雨激斗,而因为少年的一席话,仿佛战场拉进了这个房间一般,那个眼神灰暗的少年,眼中残存的火焰就想烧过的纸中间残留的火星。眼前的少年下了车,是他,没错,不会错的,他是我的儿子,但他不会是这样。
“管家呢,文森特呢!?”少年的脸上有着怒气,仿佛积蓄已久。
侍从顺从的微笑回答:“少爷,管家格瑞正在正厅,并未有过管家叫文森特。”
楼上已哭成一个泪人。
男人公主抱起了她,两人一起没入阴影。
三十一世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修成谪仙的我却变成了女孩子》、《拥有变性能力的我可以为所欲为》、《谁能来救救我》、《想要变成鹰的鱼》、《药娘日记》、《千反田的超高难度重生攻略》、